一夕南风

暑假见

春日迟迟//文轩 2.

 *爽虐参半 l 俗套不知名暗恋

 *前期望夫石 后期火葬场

 *红心蓝手都是爱



      “你走之后我成了质疑所有爱的神经病。”


    

     贰


  02/

  

  

  

  宋亚轩第一次瞧见苏桉是在办公室门口。

  

  

  

  

  他当时是小组组长,搬作业去教师办公室。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带着小黄鸭帽子的男孩儿,他个子不算高,皮肤白出了透明感,带着水性眼睛巴眨巴眨巴的小小一只。

  

  

  

  

  

  “啊,那个同学,打扰一下。”苏桉属于见人讨喜的孩子,张口闭口都是礼貌用语,那是他第一次喊住宋亚轩。宋亚轩歪了歪头,手上的作业使他做不出什么手势来,简单地勾了一下嘴唇,算作回应。

  

  

  

  

  后来很久之后苏桉回想起来,都会说,宋亚轩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

  

  

  

  

  “请问,你认识刘耀文吗,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孩。”

  

  

  

  

  像是猛然触碰到心里最柔软的角落,宋亚轩在暗处捏紧了怀里的作业本一角,点点头:“同班的。”

  

  

  

  

  “那太好啦。”苏桉的眸子弯成月牙状,“能麻烦你带我去找他吗。”宋亚轩瞥了一眼阳光闪闪下他明艳又动人的笑颜,在心底深处默默地打了一个叉,这是他喜欢刘耀文多年而养成的危机感。他很想当着苏桉的面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不行,可宋亚轩没有,硬生生掩去占有欲的作崇,他摆出一副友善的面孔。

  

  

  

  

  “好啊。”

  

  

  

  做作又懦弱,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宋亚轩的吧。

  

  

  

  

  

  宋亚轩的第六感很准,苏桉是去递情书的。他就眼睁睁看着那个黄鸭帽男孩把一封淡粉色的信大大方方地放在刘耀文的手掌上,笑得得体又羞涩,像个情窦未开的少女。刘耀文不作声色地收下了,说考虑一下。那天的阳光意外的刺眼,晃荡得宋亚轩眼前发晕。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亚轩拿了饭卡掉头就走,刘耀文追着他一路到饭堂。开口第一不是自己在心里拟想的埋怨 “你怎么不等我。” 而是蓄谋已久的问句:“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

  

  

  

  宋亚捏着饭盘的手一抖,右手挖米饭的动作明显僵硬下来,“你喜欢就答应呗。”他抿着嘴唇,还是很不争气地怂勇他,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

  

  

  

  就好像书里说的那样,胆小鬼不配拥有爱恋。

  

  

  只剩下无尽的遐想与乞望,成就一支无果的单向箭头。

  

  

  

  

  “苏桉人…你别说,真挺好看的。”刘耀文还在一旁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宋亚轩满脑子都是他和苏桉手拉手甜蜜蜜的老套桥段。他就真觉得自己有大病,明明自己又不是圣母,偏偏装出一副高尚的样子要成全别人,还是成全那个单恋好多年连自己都没来得及告白的人。

  

  

  

  你让他怎么甘心,把白月光拱手让人。

  

  

  

  

  “刘耀文!”宋亚轩忍不住了,哐啷一下摔下饭盘,声音近乎是撕裂般的吼出来。刘耀文愣在原地,眼睛眨巴泛着无措的光,身后排队的同学挤作一团拼命催着,宋亚轩红了眼眶,拾起地上的饭盘仿佛战败的逃兵一般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

  

  

  

  

  刘耀文低下头去挖饭,他感觉心里五味杂陈,却一时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只能迷茫着一步一步走下去。

  

  

  

  

  

  下午上数学课的时候,刘耀文特地和宋亚轩后桌换了位置。台子上老师激情饱满的讲着几何原理,台下刘耀文悄咪咪地给宋亚轩传小纸条儿。这不像违纪,像偷情。宋亚轩想着,接过纸条的一刹指尖触碰到那一片温热,少年的皮肤滚烫又热烈,包揽了他对一整个青春的向往。

  

  

  

  

  在桌下展开纸条,刘耀文的字迹很清秀,又有撑得上牌面的豪迈气概,上面写着:/别生气了,放学请你吃香炒栗子。/

  

  

  

  宋亚轩回头笑着骂了他一句傻子,刘耀文也在后面跟着他咯咯笑。那时候的一年四季皆是这样明朗,除了那些蠢蠢欲动而不清白的想法,宋亚轩没什么可烦恼的。

  

  

  

  他爱四季,爱生活,爱刘耀文。

  

  

  

  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知道的那种爱。

  

  

  

  

  可现实不是小说,他似乎也不是这场轰轰烈烈的戏剧里的主角。没过多少天,宋亚轩就看到了刘耀文挽上了苏桉的手,两个人发展得和谐又平缓,平日子里就是细水长流的小打小闹,苏桉很乖,从不讲蛮理,刘耀文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型男友,体贴温柔会照顾人。

  

  

  

  

  他们这样稳定又不失新鲜感的关系成功把宋亚轩内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冲破了,他变得易怒,高冷,不近人情。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爱搭不理的样子,从偶尔会向同学提起话题到拒绝任何人给的联系方式,年级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他是高岭之花,供不起养不起追不起,后来刘耀文也嗔他性子太硬邦了,宋亚轩只是笑笑,笑得嘴角挂不住苦涩。

  

  

  

  

   他能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宋亚轩自己活该。

  

  

   刘耀文抽离出他的世界以后,宋亚轩成了质疑所有爱的神经病。

  

  

  

  和宋亚轩不同,苏桉永远活力满满,明艳又动人。他好像有着与生俱来能给别人带来正能量的本领,常常一笑脸上就陷下去两个酒窝,甜甜腻腻地讲着俏皮话,像是用蜂蜜牛奶罐子里狠狠泡大的小孩。如果说苏桉的美感来源于可爱,那么宋亚轩的美感就来源于清冷。

  

  

  

  宋亚轩是天生的病态美人,他皮肤也白,白的冰冷又透明,淡淡的血管稍稍用力就能显现出来。唇红齿白,眼睛仿佛玻璃珠子一样干净又无神,薄薄的一层眼皮下睫毛生得翘而长,他想也许他是漂亮的,因为年级上都这么说。

  

  

  刘耀文也这么说过。

  

  

  

  “你呀,要是性子再放宽一点,追你的人都可以环绕太平洋了。”刘耀文以前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打趣他,宋亚轩的眉眼弯弯绕绕一下,很快又收回了光,“那不是我。”

  

  

  

  明艳灿烂的永远不会是宋亚轩。

  

  

  

  他活在不见天日的冬天,从此也成为了冬天。

  

  

  

  “是你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了。”刘耀文凑上去,伸出两根食指轻轻戳了戳宋亚轩脸颊两边的软肉,“来,给你文哥笑一个。”刘耀文依旧是那么爱占便宜。

  

  

  

  “不要。”宋亚轩装着生气的样子,伸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施力控制住。“你还比我小一岁呢。”

  

  

  

  

  “你文哥永远是文哥。”

  

  

  

  “刘耀文你臭不要脸。”

  

  

  

  

  思绪拉回,又是一个放学日。

  

  

  

  

  今天刘耀文要去体育馆打篮球,苏桉也一并去看他。宋亚轩刚开了自行车的锁,准备自己单独踩回家时,身后传来银链子丁丁当当甩动的声音,明显是朝他这个方向来的,宋亚轩转过头去看,大约有七八个人,对方为首的那个看起来年纪也不大,顶多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的无䄂,臂膀上头应着白虎的剌青,嘴里叨着烟,面色不善。

  

  

  

  

  宋亚轩轻拧眉头,神色还算自若,道:“干什么。”

  

  

  

  

   见自己这副模样引不起宋亚轩的恐慌,那个为首的大哥不太服气地咬了一下烟身,烟头高高地翘起来,带着丝丝挑衅的意味。“小孩,咱大哥看上你了,识相点,自己过来。”那个大哥后头一个黄毛垢面的小子叫得起劲儿。

  

  

  

  

  宋亚轩甚至有些懒得理他们,他晃了晃车把手,从那几个人身边狠狠地擦肩过去,“没兴趣。”宋亚轩说话总是淡淡的没什么感情,他语气讲惯了久而久之也不怕得罪人。

  

  

  

  “诶你!”那黄毛小子气的跳脚,被身旁为首的大哥一把拦下。那个大哥模样的男人痴痴地望着宋亚轩已经走了一段路的背影,大喊大叫道:“哎!我叫叶阳城,你可记住了!”

  

  

  

  宋亚轩回头,扒拉下眼皮吐了吐舌头,相当老实地吼了回去:“别喊了,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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